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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北京首都國際機場。民航圖庫圖片,民航資源網網友“孫一民”
新年伊始,石油、鐵路和軍工行業接連傳來試水混合所有制改革消息,有知情人士指出,根據我國此前公布的混改重點領域,下一個接過混改接力棒,即將公布混改意見或方案的行業或將是航空業。記者查閱發現,在國家發改委此前公布的第一批混改試點企業中,屬于航空業的只有東方航空集團(以下簡稱“東航”),專家預測稱,未來東航或將從貨運、航空餐、旗下賓館等方面開始著手進行混改,飛機延誤等被詬病的問題或將因管理制度改善而得到緩解。
航空業混改年內必有所突破
最近一個月來,中石油、中國鐵路總公司和中國兵器裝備集團等公司紛紛就各自的混改方案進程做出表態,對此,中國企業研究院首席研究員李錦告訴北京商報記者,我國混改的春天已經到來,繼上述3家公司表態之后,下一個推出混改意見或方案的企業或將出現在航空、電信行業。
2015年9月,國務院發布《關于國有企業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意見》,圈定了電力、石油、天然氣、鐵路、民航、電信、軍工等七大領域開展混改試點。在此基礎上,2016年9月,國家發改委點名東航集團、聯通集團、南方電網、哈電集團、中國核建、中國船舶等6家央企列入首批混改試點。而到了同年12月,國資委將7大領域進一步縮小,直言要在“民航、電信、軍工等領域推動混合所有制改革試點”。
李錦指出,現在,石油、鐵路和軍工已經明確提出初步制定或準備上報混改意見、方案,在尚未就方案進行明確表態的電力、民航、電信等領域中,民航和電信直接接觸到大眾生活,相關產業也相對更為開放,且又被國資委點名,因此這些領域最有可能孕育出下一個混改方案。
實際上,航空業中唯一的混改試點企業——東航在此前已經有過不少嘗試。2015年7月,美國達美航空投資4.5億美元認購東方航空H股4.66億股,占總股本的3.55%,成為了除東航及關聯公司外的第一大外部股東。2016年7月,在線旅游平臺攜程以30億元入股東方航空,成為東航并列第四大股東。東方航空集團黨組書記、東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馬須倫當時就公開表示,東航有H股和美股,又引進了達美,正是表明了東航要通過改革和引進投資,來提高企業競爭力、激發企業活力。
“東航之前在引進國外資本和國內社會資本的經歷,都將為該企業最終推出混改方案積累經驗”,李錦表示,現在公布的混改試點企業其實不是最終確定版本,未來的試點企業還可能有所增加,因此除了各行業相互競爭之外,同行業的幾家龍頭企業也在暗暗較勁,都希望通過改革提高競爭力,呈現出了交叉競爭的態勢,雖然現在還無法肯定航空業第一個發布混改方案的企業具體是哪一家,但2017年內,航空業在混改方面必定有所突破,這也符合國家此前的定調和要求。
仍需全盤布局航企人事調動
不過,即使要在年內有所突破,現在航空業混改仍然面臨一些難題待解,有一些是各行業混改的共同難題,有一些則是航企需要獨自跨越的山峰。國資專家、上海天強管理咨詢有限公司總經理祝波善告訴北京商報記者,從航空業的特性上來說,在引進社會資本后,航企的運營和管理模式也會有所改變,由此影響一批空乘人員、地勤甚至機場服務人員的工作調動,這是一項龐大而細致的任務,會直接關系所有旅客出行的便利程度,因此航企混改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還需進行全盤布局和安排。
而在共性方面,祝波善指出,此前在進行改革時,國企或引進社會資本,或與社會資本共同再成立一家公司,但國企都處于控股地位,前者可能會導致社會資本沒有足夠話語權,對體制機制無法產生實質上的影響,后者則會讓國企不夠靈活的體制機制約束延伸到新成立的公司中,改革的效果無法達到預期。
此外,李錦也指出,國務院雖然早在2014年就提出要將國企按照公益類、競爭類和特殊功能類分為三大類,但具體的分類名單一直沒有落實下去,原本混合所有制如果按照分類來改革,就可以更好的決定國企是需要獨資還是控股,改革可以更快推進,但現在分類的邊界比較模糊,可能會影響進程。
航空領域專家、民航資源網分析師鄒茂功則告訴北京商報記者,在民營企業入股達到一定比例后,很可能在民航國企的董事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是董事會是否能接軌現代企業制度,董事會職權是否能落實到位都還需要時間的考量。不過鄒茂功也表示,目前航空業仍然以央企、國企占主體,民營企業占比很少,因此如果有一家航企能出臺混改方案,對整個行業都會產生巨大的示范效應,東航混改仍然值得期待。
飛機晚點問題或將緩解
作為與民眾出行、運送包裹息息相關的行業,航空業會如何進行混改,引起來業界的廣泛討論。祝波善表示,與鐵路行業類似,航空業產業鏈的上下游必定會受到改革的深遠影響。他解釋稱,現在各家航空公司旗下都有不少酒店賓館、航空食品、傳媒廣告類的子公司,這些公司本來應該市場化運營,卻往往因為被國企控股,受到體制限制,經營方式相對保守謹慎,在進行混改之后,社會資本會給子公司帶來更加靈活的運作手段,從而為航空公司增加收益、積累更多改革經驗。
祝波善舉例稱,隨著我國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不斷增長,不同旅客對航空公司各類服務的需求和要求也會不斷增多,此前,曾有不少旅客反映航空食品口味不佳、品種不夠,未來,航空公司就可以將社會資本引入到配餐領域,在保障食品安全的同時,讓民營企業提供口味更好、品種更多樣的航空餐,在保障旅客免費享用基礎航空餐的同時,也提供收費餐飲服務,則有望成為該公司的宣傳亮點之一。
而在飽受詬病的飛機晚點問題上,祝波善則表示,除了天氣原因之外,實際上,飛機晚點問題也與機場的調度能力、調配方式和管理模式息息相關,如果外資企業、社會資本能為航空業帶來新技術和新模式,飛機晚點的問題很可能會得到改善。
除了酒店和航空餐之外,鄒茂功指出,航空的貨運物流也可能成為混改切入口。他解釋說,現在航空貨運的模式還是傳統貨運,即等待包裹被其他貨運公司運到機場,放在飛機的貨倉中飛往下一座城市的機場,再由其他公司拉走,航企本身無法對接“最后一公里”。他透露稱,東航已經對此作出嘗試,希望通過與社會資本合作,可能會組建一家貨運公司,培育一批運貨員,由航企自己完成“客戶對客戶”的運輸任務,不再依賴快遞、貨運公司,航企可以獲得更多收益,客戶也可能得到更快捷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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